收到大礼包后致敬一株莴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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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一株莴苣

昨晚，收到了大礼包

有陈克明香菇风味挂面

有朋友告诉我，这是挂面王

有SPAM世棒午餐肉

有朋友说，这是午餐肉中的贵族

有加钙金锣王特级火腿肠

有朋友说，这是火腿肠中的贵妃

有西葫芦

有朋友很馋，说这个醋溜特棒

有莴苣

有朋友很懂，说这个是大宝

叶可凉拌，可清炒，可粉蒸，还可佐米粉、面条

茎可凉拌，可清炒，可炖汤

薄片与鲜肉片速炒，与腊肉片小焖，与牛肉片中焖

我与朋友说，我最爱厚片，与红辣椒高火重焖

这两大株，可焖四大顿，大块朵颐

目测这莴苣，高六七十厘米，粗二三十厘米

拿出卷尺量一量，高65厘，粗28厘米

想到自己曾种的莴苣，只是偶尔这么肥过

不禁猜想，这莴苣来自哪里？

来自九江？当年上学每年这时莴苣是最爱

来自河南？当年工作每年这时莴苣吃最多

来自山东？朋友奶奶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念叨

菜收到没？家里最好的莴苣早送过去啦

来自湖南？朋友说我们的莴苣你可能会吃到

来自四川？朋友说我们的莴苣你一定会吃到

想到这里，就想起杜甫流落川蜀时写《种莴苣》

想起其中的好句子

“堂下可以畦，呼童对经始。

苣兮蔬之常，随事蓺其子”

还想起宋人白玉蟾的好句子

“满园莴苣间蔓青，火急掣铃呼庖丁”

还想起明人晏璧的好句子

“泉名莴苣一何清，万事咸由清苦成”

还想起清人梁佩兰的好句子

“我居在湖上，莴苣半亩地”

想到这里，便又想

这莴苣也许就是杜甫所蓺莴苣的后代吧

由唐而宋而明而清而今

这后代早已遍布中华大地

繁衍于或肥沃或贫瘠的土壤

繁衍于堂前屋后的小园大畦

写到这里，眼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食景

此时此刻，年4月5日早8点30分

大江南北，长城内处，中华大地

多少人在美滋滋地享受一株莴苣啊

壬寅清明晨起

看到一株莴苣

历经千年历经万里历经万人历经万苦

如此郑重其事地

来到新冠疫情控制的上海

来到我的餐桌

来到我的渴求已久的味蕾的心脏

抚慰我已封控25天的呆滞灵肉

在静默中写下这些文字

我要向这株莴苣致敬

我要向每一株莴苣致敬

并拜托你们这些蔬中之巨者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

以你们作为巨蔬的品性

在投喂子民的同时

遍祭所有先人吧

年4月5日9时壬寅清明晨末

附：

早起时录制了一段鸟语，就让这段通天地大灵的鸟语，陪伴莴苣们吧。